脫離新冠病毒苦海的不二法門,一個字:笑。
敘事繪畫治療學院
與心理學家對話
黃曉紅博士 陳翼
01 緣起
黃曉紅博士2008年入川服務「汶川地震」受災人士,十多年來孜孜不倦。我的研究生導師胡冰霜教授說:「黃老師有精衛填海之志。」
2010年,黃老師帶領「心靈歷奇」團隊在四川大學為我們這幫研一、研二的年輕人做公益的培訓。黃老師帶領藝術治療課,「心靈歷奇」老師帶領遊戲治療班。我參加了後者,算是與黃老師「完美」地擦肩而過。
十多年的醞釀幫助我積累了一些知識,也逐步打開了心扉。2022年底,終於有幸約到黃老師的一個時間段,幫我做了一次個人成長。
沒想到,與黃老師的緣分經過十多年的「懷胎」竟然可以「一朝分娩」,一次個人成長和一系列的督導、培訓,演變成了有機會與這位知名作家、臨床心理學家共同工作,用談話的形式來寫一些東西,實在是萬分榮幸!
經過幾個月的探索,我們共同確定了寫作的目標和工作的方案,那就是以黃老師這只「大精衛」每天銜出來的「大鑽石」——日簽——為依託,做一些擴寫和闡釋,和大家一起探索學習敘事繪畫治療(NDI)的精神,豐富NDI文化。
黃老師說,承蒙內地心理學和社會學大咖們的厚愛,提議將NDI發展成一種文化。
NDI文化——會有哪些內容呢?
期待能夠在這些談話中找到答案。
02 對話
陳翼:黃老師好。有一種說法叫「治癒系笑容」,是不是笑容真的有治癒的力量?
我最近有個思考:隨著國內防疫政策的放開,大家開始有更多的機會用自己的身體直接面對這種病毒。不幸中之的大幸是,這一代病毒已經不像它三年前的「曾祖父」那樣恐怖——三年前它真的很恐怖,我看到過一些記錄,那時候的患者,他們的皮膚症狀、精神狀態,一切的不確定性,以及隨時都有可能被奪去生命。可是,對於今天的這一代病毒,人們可能會因為它的名字而繼續對他有頗大的恐懼——是不是就像古時候戴著皇冠的人,第一代和第二代可能是很厲害的人物,後來卻一代不如一代,然而人們會因為那個皇冠或者那個家族的名稱而依然有種肅然起敬,誤以為他們依然厲害。
隨著病毒的變種,這一代的這個「冠」其實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「冠」了,可是大家依然恐懼那個「冠」。不管是身體的症狀,還是社會的症狀(比如囤積物資),都來自於過去的恐懼。因為恐懼,所以心神不定,以至於從中醫看來就會發生氣脈的紊亂,身體的症狀因此也會變得更重。所以,黃老師您講到的「笑」是不二法門,我覺得真的是這樣。
黃老師:陳翼你真幽默。的確,笑是可以療愈的,我也相信這一點。
現在的內地就好像一年前的香港。我記得,當時我家裡面的人都陸續「陽」了,我需要照顧他們。在照顧的過程裡,當然經常要到市場去買菜,到商店去買水果。還記得有一天,我跟我的兒子到菜市場去買魚。我問那個賣魚的叔叔,我說:「請問有沒有新的魚呢?還會不會……開新的魚呢?」然後,他就看著我笑,說:「這不是等你來了我就開了嗎?」大家一聽,都哈哈大笑。
當時,整個香港有一種很低迷的氛圍。因為疫情的關係,很多人都「陽」了,加上那時候天天下雨,灰濛濛的一片,所以,大家都是在這樣的一種很低氣壓的感覺裡面。這種情況下,這個叔叔這麼幽默,應答得那麼好——我問他有沒有開新的魚,他就說要等我來才開。周圍的人也是覺得,他那麼有急才,所以大家都一起笑了。
還有另外一次,我去一個店裡面買水果,那個阿姨說:「買這個吧!這個很甜的,哎呀……甜到心裡面去了。」我沒反應過來,就說:「哇!這個梨,芯裡面都是甜的啊?」那個阿姨就看著我笑,說:「你才甜呢!」我這才會意,原來她是說,這個梨是甜到心裡面去,而不是甜到梨的芯裡面去。當時,我們就哈哈大笑起來。那個阿姨也應答得很好,一語雙關,由說梨甜到說我才甜——非常幽默。
當時我就在想,如果我們可以有一個電臺叫做《笑哈哈過苦日子》,那大家不是會更開心嗎?後來因為太忙的關係,就沒有搞這個電臺。但是這種「笑哈哈過苦日子」的心態,一直都在我的生活裡面,尤其在這三年的疫情下。
最近,我在內地「被陽」了。康復的過程中,我除了每天都會泡澡,每天聽古典音樂,每天喝檸檬可樂煲姜湯,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笑——每天都笑。這樣的一種心態,也會讓我很快就痊癒。
我在我身邊的人裡面是「複陰」最快的一個:只需要五天時間,我就「陽康」了。而且,整個過程裡面我也沒有發燒,也沒有身體痛,也沒有鼻塞——竟然「陽」得挺幸福的。這可能是因為我愛笑。當我「陽」了,我還是每一天保持笑,保持愉快的心態。所以我就很感恩:「陽」了,但是我除了快測棒上多了一條紅線,幾乎一點症狀都沒有,真的太開心了!所以,「陽」了還天天在笑。
我自己常說,我是一個很「傻」的人。但是,我很喜歡自己這種「傻」,就是因為我愛笑,而笑的確是個好東西。因為笑,我也能夠更開心地去面對很多看起來可能是比較苦的事情。還是那一句——特別在疫情底下——笑哈哈過「苦日子」,生活就是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