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童年創傷的「夢魘」,活出青年生命的「意義」
原創:Oscar
前言

2023年5月14日,NDI於團輔中的應用課程順利結束。課程雖然結束了,然而課程帶來的震動仍然在迴響。這不,小編今日收到課程學員Oscar的分享,這分享字字扣人心弦,讓人為之感動。那轉變太難了,但Oscar勇敢的走出了陰霾,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「他」。
話不多說,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走入Oscar的文字,去看看他的經歷,去近距離觸摸他的文字,來一場心靈的約會。也希望我們每個人如「他」一樣,走出困境,活出彩虹!
走出童年創傷的「夢魘」,活出青年生命的「意義」
——從被欺淩者到專業助人者的轉化心路
夢是真實的,生活是有意義的。童年創傷對我而言曾是走不出的「夢魘」,我曾也感到「人生沒有意義」。在艱難的生活中,放棄便墜入「深淵」,堅持便歷經「拍打」,沒有哪條路是容易的。選擇是唯一的可能,選擇也是轉化的歷程。
我的學校,我的噩夢。在NDI團輔課中有一節是畫出「我的學校」,當時我的腦子一下子就空白了,我不知道如何下筆,這可能是我遇到最難畫的「畫」。一股力量翻湧而出,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,神經崩得緊緊的。稍作一會,看著小夥伴們都開始畫,我也開始畫,我腦子突然靈光一現,我們大學最宏偉的建築「金色大樓」浮現在我腦海裡,只有建築是不夠的,我更想突出在這棟「古堡」中的人——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老師還有我的同學,畫面裡是我們一幫學生在聽兩位元老師做茶座對話的情形。這讓我抽離出當下,夢回我的大學,那畫面真的太美好了,想起陪伴我三年的老師,我就感動得想哭。我的神經逐漸地放鬆,當我以為順利完成繪畫後就沒事了,這只是「我以為」。當我的目光轉向同組夥伴的畫——小學,我就開始感到很不適,但也沒有給予自己太多關注,沒有意識到「不適」是什麼。進行到成員分享,有兩位小夥伴分享自己關於小學的畫和故事,我生理上本能地感到很噁心、想吐,眼神儘量避開看畫、肌肉緊張起來,我感到焦慮、不安和恐懼、雖然我時常會用「嗯嗯」「是的」對成員分享進行傾聽回應,只有我知道,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看出我有不舒服。實在忍受不了,我就走出團體,到室外去吃點東西,我是想逃離的,但我不知道在逃離什麼。

我實在想不出我的小學是什麼樣子,頭腦是空白的,我畫不出來,即便我看見別人畫了小學我也會有很強烈的反應。NDI讓我童年創傷實現潛意識意識化。我終於明白「那一股力量」是什麼?當我看著我的畫和大家分享時,我探索到為什麼我會在生理上「很噁心」、心理上「很焦慮」、社會上「想逃離」。原來童年時期創傷一直深深影響著我。我看向我的手上的傷疤,那是一位同學掐的;我的下巴至今還未完全痊癒,那是一位高年級同學放學時把我從高高的山坡上推下,下巴噴湧出的血搞的。想起在學校那位女老師兇狠的眼神,死死掐著我的耳垂,掐出血才停手說「不要告訴你媽媽,你就說你是自己摔的」,那寒冷的冬天早上,鋼尺瘋狂敲打後又痛又紅又癢的雙手,我知道寒冷可以暫時麻木疼痛,一旦血液流滿手掌,手掌就會劇烈疼痛,幾個小孩在辦公室外瑟瑟發抖地哭泣。完不成作業,午飯時間在教室裡補作業,老師同學在吃飯,說說笑笑,而角落裡的我,抹著眼淚,忍受饑餓,看著眼前的飯菜不能吃下(持續近一學期),要趕作業的。我在學校吃的飯是冰冷的,那種冰冷是吃不下去,但饑餓讓我覺得冷飯冷菜也是美味的。童年期的我瘦瘦小小,長大後的我肥肥胖胖,現在我經常跟我母親說「過去吃得太差了,現在咱們生活條件好了,當然我要使勁吃的!」我想這與我童年經歷或許是有聯繫的。小時候性格像女孩子,同學們就給我取外號「假女」,被標籤化的我被排斥在男性群體之外。社交隔離的無助感、無望感、無力感充斥著整個小學。我的學校,準確來說是我的「小學校」是黑色的,是不願想起和碰觸。

童年不好的經歷是挑戰也是機遇,把握在轉念之間。在那段黑暗時期,也有暖光。一位與我不熟的男同學常常跟我一起回家,在路上我會陪同他聊天,每當他遇到困難和心情不好,我都會積極地跟聊天,看到他的優點,好幾次之後,他心情越來越好,也陽光了很多,說很感謝我的疏導。有一次他問我長大後想幹什麼?我說我想讀心理學,做一名心理諮詢師,因為幫助人會讓我感到很快樂,那時我才小學四年級,是我人生的第一個夢想。還有一次,是我最好的同學小陳轉校了,以前我倆最喜歡在學校陽臺的花園玩,我倆一直守護著那個花園裡的花花草草,他走後,我為了保護我倆的「友誼見證」——花園的花花草草,寫了一張很簡單的紙條,希望同學們別破壞花草,後來上課班主任說「校長問外面陽臺的紙條,是我們班哪位同學做的」。同學們齊聲說「Oscar」,我記得班主任那不可思議的臉龐,投向教室角落的我。從此她一改之前對我的態度,開始關心我,我在她所任教的語文課課的成績,通過課下自學從30幾分一學期奮鬥到95分。

但那位常打我,掐出血,讓我餓飯的那位數學老師,我從此看到數學書都會發抖,我的數學成績一直保持在小學3年級水準至今。因為她是我在小學時期最大的恐懼來源。2008年的5.12是讓我難忘的,雖然我在重慶,但是我也感受到強烈的震感,看見和我同齡的孩子不幸去世,我哭得難受,我也多麼想像新聞中那些志願者一樣去幫助他們,可是我還小,我還不能。老師帶領我們寫了祝福明信片,我是哭著寫完,是心痛地寫完,我真希望自己能多做點什麼,幫助到災區的同齡夥伴們呀!助人夢想的種子播下,悄然發芽。為什麼想起小學,我沒有「畫面感」?不是「畫」難畫,是潛意識裡的「話」難以表達。通過NDI潛意識意識化,表達便有了一條安全和不傷害的表達途徑。原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,潛意識裡的那些負面記憶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大,通過NDI我看見了潛意識裡的自己的內在力量,面對困境的堅韌不拔(抗逆力)一種無私關懷自己和關愛他人的力量支撐著我。我的大學校,大學校裡的兩位老師及其與同學們相互陪伴,一同成長是我的「美夢」這是我真正心目中我的學校。

我的家庭,歷經挫折。三歲,親生父親突然離去,家庭破碎,從幼稚園到學前班我的生活是一直在變動。母親外出打工,後來經過介紹,兩個喪偶的人組成了一個家庭。各自都帶著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。婚姻不是烏托邦,也不是童話,極大可能是「冷暖人生」。一年不下20次的爭吵,含1-2次的大打出手。我和姐姐的童年就是這樣過來的。我最怕的是被拋棄,所以每一次繼父讓我滾出去,我都會覺得我要成為孤兒,我和媽媽將艱難的活下去。我也擔心母親被傷害,擔心自己的生命被剝奪。那個時候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》的家暴電視劇正在熱播,我害怕媽媽也被裝「麻布口袋」。恐懼、不安、焦慮纏繞著我。另一方面,他們吵完架一個月後,又和好如初,當我生病時,繼父和母親也會帶我去看。我知道繼父最開心和最包容我的時候就是他喝酒喝開心,我的一切願望都可以實現。童年時期的我猶如在「夾縫中生存」,還好有我的媽媽和姐姐,他們是關愛我,關心我的人,還有我的兩個發小,他們陪伴著我,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力量。上大學後以及考研究生期間,繼父也給予我很多的幫助,特別是疫情期間,我因從外地回家遇阻,我的繼父無私的關心我,保護我,叫了二十多年的「叔叔」在瞬間喊出了「老漢」(爸爸),危難時機見真情。每一位NDI人看到這裡都知道,我的大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以及我的家人們的支持,就是NDI中的外在資源。

我的職業,我的驕傲。2019年我接觸到社會工作專業,便有了攻讀社會工作研究生(MSW)的想法,計畫畢業後成為一名社會工作者。這與我童年時期助人的價值觀和精神是相通的。經過近兩年的備考,我考上了大學,成為方副教授、于副教授的學生。我是背著「負擔」去見我老師——方老師的。生理上,我患上多種慢性疾病,每天擔憂自己患上不治之症;心理上,抑鬱、焦慮、恐懼、暴食,纏繞著我;社會上,家庭關係失調、離開家鄉社會疏離感、朋輩關係薄弱;我是處於一種「糟糕」的狀態。但是,方老師無私的愛和關懷溫暖著我,我遇到困境時他也及時與我溝通,他常說「學到的東西要用在自己身上」。2020年11月,NDI走進我們大學,我第一次接觸到黃曉紅博士,Monica,我成為她的「明星」,就這樣轉化就在瞬間開啟。甚至是對NDI依依不捨。

這麼多年裡我有過自殺意念、有過抑鬱、有去看心理醫生,但是都沒有很大的作用。然而,NDI的三段路:看見自己、接納自己和發揮自己就使我發生轉變。我想,我看到了真正專業助人者的樣子是什麼了。研究生三年,在老師們的培養下,我逐漸成熟和成長起來,各個層面都越來越好。雖然童年期的夢想是「心理諮詢師」讀心理學專業。但是,與現在我攻讀社會工作專業,成為一名持證社工,在農村開展社會工作相關服務並不矛盾,因為都是專業助人者,「臨床心理學」和「臨床社會工作」本就是一家。做社工,不僅是我的一份職業,也是我想做的一份事業,做專業的社工,推動臨床社會工作實踐和研究的發展是我終身的夢想。關心人、愛護人、用一顆仁愛之心,讓處在困境中的人也能過上美好的生活,這是我的生命意義所在。也是NDI中帶出盼望的原理所在。我要帶著感恩之心在社工路上前行。
感恩大學的家人也感恩NDI的家人。這是我的故事,也是你的故事,更是我們的故事。這是我從被欺淩者到專業助人者的轉化心路,與你分享,願有幫助!
